第156章 尽兴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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们在哪里逮的?」

    易龙一手鱼腥味,却感觉很有劲,乐呵呵的说:「舅舅带我去的,你们问他吧,他出来了。」

    陈家志走了过来,又跟着继续杀鱼,易定干连忙问他在哪儿弄的。

    早知道他也跟着去了,昨晚下棋上头了,又想起上次鱼获不佳,就没有出去。

    结果收获这麽多,此刻心里那个后悔啊。

    他越急,陈家志就越不说,「你别光在这看啊,来帮忙杀鱼!」

    「没意思。」易定干摆了摆手:「不说算了,我去地里看看,昨天下了一上午雨,不知道能不能挖地了。」

    陈家志问:「地还没整完呢?」

    「还有一点噢。」易定干说道:「你以为都像你一样,有旋耕机啊,一锄一锄的挖辛苦着呢。」

    「我机器房旁边棚子里呢,想用就拿去用呗。」

    「别,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,不知道哪天就不知不觉的陷进去了,我要用会自己买「行,那等会儿的鳝鱼粥也别吃了,中午做红烧鳝鱼和红烧泥鳅,你也别吃了。」

    易定干:「这不一样,小龙也去了,我吃我儿子的,天经地义。」

    一会儿功夫,地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橙黄色,云朵也被染上了柔和的色彩。

    菜农们相继起床,都陆续看到了陈家志和易龙昨晚的收获,都很惊奇。

    番禺虽说是鱼米之乡,但菜农们其实很少出去摸鱼逮虾,顶多在菜场的两个水塘里钓鱼。

    像陈家志这样的大丰收实在是很难得。

    鱼虾要想做好吃,费油费调料,但都知道陈家志不差这点钱,出口时便尽都说些好听的话。

    李秀起床出门后,就听到好些称赞的话。

    「你有口福了啊,李秀,家志给你好多黄鳝和鲫鱼回来。」

    「李秀,还是你眼光好,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,一旦开窍了,干啥啥能成。」

    「你也算是熬出头喽,以后成了阔太太可不能忘了我们~」

    李秀听得有些不好意思,便接了水,拿了牙刷牙膏来到坝子边缘刷牙漱口,也看到了盆里一条条处理好的鲫鱼,莫名有些触动。

    杀好最后一条鱼,又用清水清洗了一遍,屋里放的鳝鱼粥也差不多凉了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美滋滋的吃了一大碗易龙摸了摸肚子,问道:「舅舅,晚上还去吗?」

    「不去了。」陈家志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外抽着烟。

    「昨晚抓的够吃两天了,没了再去,易龙,你等会儿再给各家送点儿去,要得不?」

    李秀:「我去吧。」

    陈家志沉吟道:「那东西滑不溜秋的,你就不要碰了,要易龙去。」

    易龙也说道:「我去,我去,舅娘,我能行,你给我说怎麽送就行了。」

    李秀笑了笑:「那也行。」

    菜场里现在有11家人,有些是单独做饭,有些是两两开伙。

    昨晚光是黄鳝就有16斤,还有泥鳅和小鱼小虾,多少能分一点出去。

    当然,鲫鱼得自己留着。

    抽完一支烟,陈家志便出门去巡田。

    两只狗仔也在喝剩下的鳝鱼粥,一边看他,一边看狗盆,犹豫不决,最后还是美食战胜了『工作」。

    简单看了下菜田里,也没有大的调整,日常的除草间苗做着走,傍晚打一次药,再有就是雷打不动的收菜。

    巡完田后,陈家志便一上午都呆在家里,或者陪李秀走走。

    主要他知道产期就这两天了。

    前世是农历6月15日下午3点过,也就是明天下午3点,是个阴天,李秀当时在豇豆地里忙。

    但现在变化这麽大,时间肯定变了。

    晚上要去卖菜,但菜场里人多,喊一声就能有人来帮忙。

    白天李秀经常一个人就在家里,他怕耽搁了。

    至于去医院,他倒也想过。

    只是提前问了李秀,她不愿意去,她们这代人对医院有种天然排斥心里,也都是在家里生的,只能暂时依她,后面有情况还是要去医院,

    到中午时,陈家志又亲自在家里做饭,鲫鱼豆腐汤丶红烧鳝鱼丶红烧泥鳅丶酥炸小鱼虾。

    他炒菜舍得放调料,一炒起来就香气四溢,传出去老远。

    在补觉的易龙直接就被香气饿醒了,其他回来做饭的菜农菜工也都被馋得流口水。

    在东乡菜场,男人饭前饭后一般都是当翘脚大爷,别指望着帮忙。

    不过今天中午不同,陈家志给各家都送了黄鳝或者泥鳅。

    戚永锋丶郭满仓都难得的站在了灶台前,各自掌勺,搞劳肚子一顿好菜。

    陈家志端着最后一盘菜进屋时,易定干已经开了两瓶啤酒。

    「兄弟,为了这顿菜,今天就别说戒酒的事了,喝了这顿再戒。」

    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,陈家志也想整上一口。

    「只喝一瓶哈。」

    「别婆婆妈妈的,喝了再说,小龙要不要给你倒一杯,喝了好继续睡午觉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,酒有什麽好喝的嘛。」易龙直摇头,连碰酒的想法都没有。

    陈家志知道他喝酒过敏,喝了后浑身难受。

    但前世为了做工程,易龙也经常一杯一杯白酒干,四十岁时,头发就没多少了。

    相反,五十多岁的陈家志一头浓密黑发乌黑如墨,七十多岁的易定干一头浓密白发洁白如雪,两个糟老头子比一大群年轻人头发都好。

    人,只有在秃的时候才会想起头发那回事,也只有老去时,眼里才会落进青春。

    这酒,喝得尽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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