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戡乱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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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407章 戡乱

    老士绅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坏消息是,延平王一病不起。」

    众人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一个特大的坏消息啊。

    「诸位,肃静。」

    「我们不能等下去了。我们要趁着那些人还蒙在鼓里,提前起事。新任两江总督是首辅的大舅哥是铁杆的拥蒋派,绝无倒戈之可能,所以,我们不可能在江宁取得突破,我们已经派人积极联络,希望在江西取得突破。」

    众人激烈磋商后,一致认为只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,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就会出现,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。

    关键就在于,策动某一省率先宣布倒蒋。

    南昌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2万馀人扎营城外,每日喧嚣沸腾,乍一看,比当初吴三桂叛军围城还恐怖。

    城门紧闭,守军巡逻不停。

    城内。

    绿营提督王辅臣的府邸。

    「晚生拜见王大人。」

    「你是何人?」

    「我是什麽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,军门您距离身陷囹圄不远了。」

    「哼,装神弄鬼。」

    「军门您素有小吕布之称,难道就不担心吗?」

    「大胆刁民,敢来戏弄本官,脑袋不要了。」

    王辅臣抽出佩刀。

    说客却很冷静,他迎着王辅臣凶狠的眼神。

    「军门,从去年到今年,反蒋之人越来越多,士绅纷纷加入,官府集体沉默,您知道是为什麽吗?」

    王辅臣嗤笑:「那是因为中枢迟迟没有批示,如果上面有令,老子带马队出城一个冲锋,城外那帮人全得跳赣江。」

    「咱这位蒋首辅素来杀伐决断,为何这次优柔寡断呢?」

    王辅臣突然语塞。

    是啊,确实不符合常理。

    说客瞬间捕捉到了王辅臣眼里的犹豫,暗自窃喜。

    「因为直隶京城不稳,蒋首辅自顾不暇,他的政令出不了紫禁城。」

    「你又如何知道?」

    「天下读书人本是一家,京城里一直有人给我们送信。」

    王辅臣沉默了。

    说客继续添把火。

    「首辅倒行逆施,离经叛道,天下有识之人普遍不满。现在,就差一个人站出来振臂一呼。军门您若是公开宣布和中枢决裂,影响绝不亚于陈胜吴广,各省将纷纷跟进。届时,您就是再造帝国的楷模,绝不亚于郭子仪的地位。」

    说完,他安静的等着。

    半晌~

    王辅臣开口了。

    「你让我再想想。」

    「还请军门三思。」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金厦,战舰云集。

    古人早就知道,大员海峡海况恶劣,在一年当中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大

    风,如果不抓住这个窗口,其他时间渡海,十船七沉。

    延平王郑森强撑病体,站在旗舰甲板上。

    「夷人夺占我土地,杀我子民,毁我道统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传我将令,全军起锚,目标—赤嵌城。」

    「万岁!」

    数万水手齐声欢呼,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岸上~

    穿着男装的柳如是也是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熟悉的一幕,熟悉的感觉。

    很多年前,她也曾追随弘光政权的礼部尚书钱谦益在江宁城誓师抗清,那是一段多麽令人难忘的回忆啊。

    「小姐,你哭了?」

    丫鬟递上手绢。

    港口里的战舰一艘接着一艘起锚扬帆,驶向东方。

    一艘小船缓缓靠岸。

    世子郑经和工部尚书冯锡范一道来了。

    「夫人,这是延平王的亲笔书信,一封给您,一封给首辅大人。

    「他还好吗?」

    郑经抢着回答:「谢夫人挂念,父王身体安康。」

    「妾身祝王爷马到成功。」

    「谢夫人。」

    郑经丶冯锡范拱手,再次回到舰队。

    1个半时辰后~

    望着空荡荡的港口,柳如是拆开信封,见言辞低落,字迹无力,不禁潜然泪下。

    「大木,他命不久矣。」

    「小姐,那咱们还回京城吗?」

    「不回了,我老了,去西湖畔买所院子了却残生吧。」

    江宁。

    城外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,粗粗估算已超过了4万人。

    地痞无赖的比例迅速增加。

    衙役小吏的比例也在增加。

    就连不少占小便宜的百姓也跟着加入了「每天有饭吃」的行列。

    短短20年内,先被清军屠,后被首辅镇压,南方的士绅们终于醒悟了,他们不再做守财奴,而是倾囊而出搞政变。

    守着银子没用!

    自己上位才有用!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西城墙外。

    天天唱戏。

    东城墙外。

    天天烧烤。

    城外乌烟瘴气。

    人群和附近村寨的冲突越来越频繁。

    四月初十。

    午时。

    江宁鼓声震天。

    众人好奇的望去,只见两条横幅从城墙垛口一直垂到地面,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左边——四月十一,城门开启,江宁贡院,举行恩科。

    右边—一入贡院者为顺民,不入贡院者为暴民。

    所有人哗然。

    次日黎明。

    已经关闭了一个月的江宁城门突然开启。

    望着天堑变通途,人群集体傻眼,集体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突然有人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「进城,抢钱抢娘们啊。」

    这一声喊,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,所有人宛如失心疯一般涌上吊桥,不断有人挤落水,被踩踏。

    入城之人集体化身暴徒!

    踹门丶抢劫丶甚至纵火。

    江宁城中所有军队奉命放弃城墙,转而退守城中的各处衙门丶官仓丶以及贡院。

    总督府。

    署理两江总督江北披挂完整,默默等待首辅率大军入城。

    2日前。

    他收到了书信,按计行事。

    燕子矶码头以南20里。

    从京城南下的一万五千大军正在做最后的出击准备。

    「卸甲!」

    「留下火器!」

    「扎辨识带!」

    镇压暴民,士兵们无需着甲胄,沉重的甲胄只会影响挥刀的速度,但士兵们——

    需在额头捆扎七生报国之布条,方便互相识别。

    兴致勃勃的蒋青云正在帐内对黄宗羲讲述新儒教的精髓。

    「关于中庸之道,我研究了28载,我认为,中庸之道是大道。」

    「大抵有两层境界。」

    「第一层,中不偏,庸不易。是指人生不偏离,不变换自己的目标和主张,现实中很难做到。所以圣人云:中庸之为德也,其至矣乎!民鲜久矣。」

    「第二层,指中正丶平和。人需要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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