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嘴缝起来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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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从结婚那天起,沈御庭的冷淡就像是一道结冰的墙,将她隔在门外。

    半年时间,他一次都没碰过她——不仅是身体,连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偶尔见面,不过是淡漠的点头寒暄,眼神里没有丝毫丈夫该有的温度,仿佛她只是挂在他名下的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比刀子更锋利,比毒药更致命,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屈辱。

    而林书知的出现,更像是在她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。

    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玩物,却偏偏能让沈御庭看她的眼神变了,甚至为了她的情绪出手丶妥协丶退让。

    她再怎麽精心打扮丶费尽心思,都换不来沈御庭一个多余的触碰,而林书知不过轻飘飘一句话,就能让他沈下脸,甚至为她挡下风雨。

    嫉妒丶屈辱丶愤恨在她心底像黑色的藤蔓疯长。她恨沈御庭的冷血,更恨林书知的得意。

    那个女人不过是被男人玩腻後随时可以丢掉的消遣,偏偏在她面前占尽上风,踩着她的尊严过活。

    她多想看见林书知被碾碎丶被抛弃,失去一切依仗,跪在地上求她施舍——那才是唯一能让她重新呼吸的画面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退了半步,却仍强撑着嘲讽:「……你是律师,这样是违法的!」

    沈御庭的笑意更深,那是一种对规则与法律的彻底蔑视。

    「所以我很清楚,怎样犯法,才能不留下任何痕迹。」空气在这一刻死寂下来,压得人连呼吸都像在喉咙里被刀锋割开。

    女人忽然意识到,自己面对的不是她以为的「斯文律师」,而是一个随时能让人从世界上消失丶连尸骨都找不到的掠食者——而林书知……是唯一能让这种男人收起獠牙的存在。

    沈御庭回到家时,夜色沈得像一口死水,外头的风吹过庭院,只带来冷硬的枝叶摩擦声。

    大门无声地阖上,他脱下外套,脚步极轻,却依旧透着一股凌厉的压迫感,像是带了场暴风雪回来。

    客厅的灯昏昏黄黄,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那是林书知喜欢的味道,细腻丶温软,和他曾在别墅里闻到的廉价浓香判若云泥。那味道像是专属於她的气息,安静却会缠人。

    他走到卧室门口,透过半掩的门,看见林书知蜷在邱子城怀里。

    她个子小小的,像一只被围在笼罩下的小兔子,整个人几乎被高大男人的怀抱包住。

    她的呼吸细细浅浅,头发轻蹭在对方胸膛上,唇角还微微勾着,好似在梦里也觉得安心。

    邱子城坐在床边,修长的腿自然交叠,身形高大笔直,怀里的小女人在他怀中显得更娇小无助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发丝玩弄,动作很轻。

    擡眼时,神色温和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戏谑:「办理如何了?」

    沈御庭嗓音冷硬,像刀刮过冰面:「妈的,吵死了,处理好了。」他眉头紧蹙,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
    眼底的阴鸷与厌烦交织在一起。

    邱子城的笑轻得几乎听不见,仿佛早料到这结果:「我就说过,一定能帮你离婚。但...知知必须分我。」

    沈御庭眼底瞬间沈下,薄唇抿得死紧,面色冷得像覆了霜:「分你还不够吗?要上女人不会花钱?非要动我的人?」

    邱子城却半点不恼,反而唇角微擡,锋利又凉:「不是你的人,御庭——是我们的人。」

    林书知在梦里动了动,像是听见什麽熟悉的声音,下意识往邱子城怀里蹭了蹭,手指无意地攥住了他的衬衫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本能的依赖,就像小兽在夜里只认得唯一的气味。

    邱子城低下头看着她,林书知唇角又勾了勾,眉眼在睡梦中更柔和。

    那姿态,就像是他养在掌心的小宠物。

    他擡眼看向沈御庭,语调懒散,每个字却像是刻意捅进对方心口的钉子:「你看,知知很喜欢我这个主人,御庭,你要加油了。」

    沈御庭没有回话,只是静静站在昏影里,整个人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光线在他轮廓间游移,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映得更暗。

    他在想——如果邱子城不是他的盟友,那麽今晚,这房间里的人,会少一个。

    不是离开,而是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,连骨灰都找不到。

    这念头在他脑海里缓缓浮现,不带一丝情绪,就像在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。

    操你妈。他能感觉到胸腔里那股暴躁的力量正一寸寸扩张,像是要把血液都染成黑色。

    指尖微微收紧,他甚至能想象到另一双脖颈在他手里逐渐失去温度的触感。

    心情糟透了,房间里每一次呼吸丶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变得刺耳。

    那份暴戾像野兽般在他体内翻涌,随时都可能撕裂皮肉冲出来,把一切不顺眼的东西全部碾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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